彭文生指出,做
碳減排就好比“我們要為子孫后代買一個巨災保險”,萬一
碳排放對地球形成惡性的問題,是沒有辦法對地球進行永久保護的。買保險都是要付保費的,
碳中和的“保費”就是當前的經(jīng)濟可能會受到一些拖累。
“今天的二氧化碳排放,50年、100年以后到底造成多大的傷害?我們今天應該為了50年以后不確定的事情,放棄當前經(jīng)濟收益,影響我們當前的生活嗎?”
5月28日,中金公司首席經(jīng)濟學家、中金研究院執(zhí)行院長彭文生在第十屆富國
論壇發(fā)表題為《十四五新格局:從重啟到重構》的主題演講時,就“碳中和、碳達峰”政策作出了深入解讀。
彭文生指出,碳減排就好比“我們要為子孫后代買一個巨額保險”,萬一碳排放對地球形成惡性問題,是沒有辦法對地球進行永久保護的。買保險都是要付保費的,而碳中和的“保費”就是當前經(jīng)濟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。
他剖析過去“碳中和”的效果不好的原因,正是從經(jīng)濟效益進行評價。這涉及到一個經(jīng)濟學術語“外部性”。外部性,指一個經(jīng)濟活動的收益是個體享有,比如說鋼鐵廠、化工廠的生產(chǎn)帶來二氧化碳的排放,它的盈利是自己享受的,但是它的碳排放對未來氣候的可能影響,卻是整個社會來承擔。這樣的外部性使得個體沒有自我的動力來約束自己,所以碳排放在市場經(jīng)濟的自發(fā)環(huán)境下得不到控制。
彭文生提到,如果從經(jīng)濟活動的外部性講,某一項經(jīng)濟活動產(chǎn)生的收益是個體,帶來的損害是社會承擔,所以從事生產(chǎn)的企業(yè)沒有限制自己的行為,因此需要政府進行公共政策的干預,這就是社會的糾正管理系統(tǒng)。
彭文生認為,從空間維度看,碳排放外部性是全局的,氣候變化影響全球,因此國際協(xié)作是關鍵。從時間維度看,碳排放外部性是長期的,碳排放影響氣候是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過程,所以如何平衡當代人與后代人的利益很重要。
就如何去衡量與平衡利益這個問題,彭文生贊同比爾·蓋茨在《怎樣避免氣候災難》提到的“
綠色溢價”的概念。他解釋,
綠色溢價就是綠色能源成本和化石能源成本之差。
1879632161.jpg因此,怎么樣促進發(fā)展
新能源成為了碳中和的題中之意。
彭文生提到了三個主干:一個是技術進步降低太陽能、風能、水電等
清潔能源的成本;第二個是增加化石能源的成本,這需要
碳稅、
碳交易市場形成碳
價格,讓化石能源的成本高于
清潔能源;第三個路徑是社會治理,很多時候生活習慣、文化理念、社會價值觀決定了我們的消費行為,影響我們經(jīng)濟活動,所以碳中和也可以從社會治理的角度入。
在彭文生看來,中國是全球最大的制造業(yè)經(jīng)濟體,所以清潔能源轉(zhuǎn)換對中國來講,既是挑戰(zhàn),也是重大的發(fā)展機遇。
怎么來看清潔能源的技術潛力?彭文生在一張PPT上展示,中國的石油儲量86億吉焦(熱量單位),風能儲量2919億吉焦,太陽能是796800億吉焦……他指出,我們整個地球的人類社會一年所用的能量,包括照明、汽車、空調(diào)、取暖等所有的能量使用加總在一起,相當于太陽照射地球2分鐘。“所以太陽能的潛力是巨大的,關鍵是我們有沒有這個技術手段能夠低成本地使用太陽能。”
彭文生以光伏產(chǎn)業(yè)為例,他暢想十年、二十年以后,中國可能變成世界能源“出口”國,“只不過我們出口的不是石油、煤炭,而是利用太陽能、風能的機器設備,潛力巨大。”
與此同時,彭文生認為,產(chǎn)業(yè)潛力如此之大,當下怎么推動綠色金融非常重要,而關鍵點在于建立綠色標準制度,以及信息披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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