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 年 6 月 29 日晚上,德國海船船長 Carola Rackete 救了幾十名從拘留營逃出的利比亞難民,并違抗了意大利當局的命令,將他們護送到意大利南部佩拉戈地區(qū)藍佩杜薩島上的安全港?,F(xiàn)年 31 歲的 Rackete 為德國慈善機構 Sea-Watch 工作,在地中海執(zhí)行搜救任務。她被指控試圖弄沉一艘意大利軍艦,因此遭到軟禁。
在這里,Carola Rackete 船長向 Vogue講述了為什么她的船員營救 53 名利比亞難民(這些難民搭乘一艘橡皮小艇,其中有婦女
兒童),以及氣候變化如何直接影響難民危機。
緊急情況
“6 月 12 日,我的船員出海只有幾天,當時收到利比亞北部水域一條船上發(fā)來求救信號。我們的醫(yī)生在 Sea-Watch3船上盡力施救;但這艘船裝備不是很好,無法處理在利比亞拘留營因受刑、性虐待和疾病造成的數(shù)月未處理的外傷。船上的這種情況無法維持——想象一下,這些人在經(jīng)歷了悲慘的遭遇后,要在甲板上露天睡 14 天。我們等待意大利當局允許進入其海域,進入安全港,但遭到拒絕。
“6 月 15 日,海岸警衛(wèi)隊撤出了病情嚴重的帶孩子的婦女,總共 10 人;船上人的情緒一下子變了。這些乘客問我們,他們是不是需要到瀕臨死亡,歐洲才會歡迎他們。我們盡了一切努力,60 個小時后才登上意大利港口;期間我聲明了緊急情況,但沒有人聽,也沒有人負責。最后的一絲希望是向歐洲人權法庭緊急申訴,但被駁回,因為不再有人面臨死亡的風險。他們多次問我,為什么不嘗試尋找其他港口,但突尼斯和利比亞是不可能去的;作為船長,我會因為把人送回可能面臨處決風險的國家而面臨審判。在經(jīng)歷了長時間艱苦行程后,把他們帶到更遠的馬耳他或西班牙也不可能。船上的人威脅要自殺,形勢真的很緊張。這感覺就像是在他們經(jīng)歷了數(shù)月的囚禁后,再次讓他們?nèi)氇z。
“沒有人告訴過我如何處理這種情況。通常都由海上救援協(xié)調(diào)中心給我指定安全港,因此我不負責協(xié)商進港事宜。我在攻讀航海學位時,必須研究海商法,其中明確規(guī)定,海上救援僅在每個人都到達安全地方后才告完成。”
給需要的人提供幫助
“6 月 29 日,芬蘭、法國、德國、盧森堡和葡萄牙表示歡迎 Sea-Watch3船上的人登岸,但意大利仍不開放港口。我知道我有入獄的風險,但我不得不做出決定,于是我把船上的人帶到岸上。港口上群情激昂,許多人朝我大喊,顯然他們是意大利右翼政客的支持者。當警察抓我、推我進入警車時,他們歡呼雀躍。
“對我的調(diào)查仍在進行中,盡管已有法官撤銷了對我的軟禁,釋放了我。但是,我會害怕嗎?不會。在海上拯救人命是一種責任,不是犯罪。再來一次,我會做出同樣的決定。
“我能理解在港口的那天晚上經(jīng)歷的意大利人憤怒的原因。我們在歐洲正面臨團結危機;連續(xù)多年來,希臘、西班牙和意大利不得不安置數(shù)十萬移民,中歐沒有提供什么幫助。我們需要的不僅是改變移民制度,讓意大利停止封港,還需要無條件的團結。人們需要從利比亞拘留中心安全撤出,他們需要尋求避難的合法途徑。
“6 月份我在 Sea-Watch 3船上親眼所見的只是冰山一角。在接下來的幾十年,由于氣候危機,成百上千萬的人將不得不背井離鄉(xiāng)。很少人有經(jīng)濟條件前來歐洲——人們主要留在出生地,但苦難會增加,歐洲將無法視而不見,將他們拒之門外。
“我從來沒有打算過做搜救運動的代言人。早在 2016 年,因為無法忍受看著危機在地中海地區(qū)漫延,我成了許多志愿者中的一員。我是德國人,但我也是歐洲人,因此我將地中海視為我們歐洲的邊界。我喜歡我們船員的那種精神,他們知道,我們有責任以歐洲人的身份集體行動。這些人最后為什么會在一艘橡皮小艇上?您或我永遠不會踏上這樣遙遠的旅程。對于我們的殖民歷史,我們有許多事情要做。” 本/文-內(nèi)/容/來/自:中-國-碳-排-放-網(wǎng)-tan pai fang . 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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